「可…可学宫里从没有这样的条例，也没从未开过这样的先河呀~」长老的语气也有点发虚，心里也摸不准到底要怎么做。
林岩撸了把袖子气呼呼上前一步道「不开这个先河就永远不会有这个先河！你们…」林岩说着快速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师妹更气呼呼道「你们不能就这样一脚踢走她！凭什么！」
「同学我明白你的心情，可这是学宫的规定呀，这…」长老说着也悄然瞄了眼身旁低头攥手的杜雯，咳了咳缓出口中气道「连灵力都不能积蓄的人是不能待在罗学宫的，这是祖宗留下的规矩呀。」
「你们不能这样！」林岩说着也一哑口「你们知不知道她——」
杜雯拉住林岩袖子「别说了……」
林岩回头，随又重重拍再桌上「我绝对不认同这样处理结果！」
「哎？」长老也有点无奈，他倒是想装的更冷酷更无情更有威严一点，可他也不愿意得罪这样新星。
林岩不到二十岁就迈入了二境，这已经是千百中无一的存在了，且他接下来起码还会十几年的高速成长期，未来很可能走的比自己还要远…
不对，也不是可能，是必然了！
经历那种生死绝境的人，走出过那种地狱的人，一定会走的更远！
所以长老也不敢话说的太死，也不愿意得罪林岩。
长老也明白自己就是被学宫里推出来的做决定倒霉鬼，这桩事情处理好了皆大欢喜，但办差了锅就全是自己的了。
不过好在老长老也并非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了，他深呼吸了一口，抹过一把额汗，言辞上更加谨慎了。
争吵仍在继续，可杜雯跑了出来，所有的争端全围绕着她，可她听不下去了，也不想听了。
杜雯跑出了学宫的议事间，跑出了长厅，跑出了巍然的学宫主楼，她跑到外野廊道里，一个人低头蹲坐着，她没有哭，她只是什么都不想去想了。
天上的密密乌云沉甸甸的，阴暗的只同要掉下来，这种环境加剧了杜雯心里的压抑。
杜雯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，现在又该些做什么……
她的年纪太小，知道的又太少了，但人生中的委屈与无奈又太多了。
啊，要怎么做呢，该怎么做呢，她什么也不知道。
如果可以杜雯只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，这样她就再不必再去想之后事了。
杜雯听过的神话里有些远古神明能以情绪影响时间与空间，完全停下可能非常难，但让时间变一点对他们来说应该还是非常轻松的。
而现在杜雯最需要的就是时间了，她需要时间接受这一切，她真希望时间可以变得慢一点。
只可惜杜雯明显不具备那样的大能，天上密密的阴云流动不止，时间仍在走动，就这些不知道过去了多久。
「呼，原来你在这里啊~」一声清脆女声响起。
杜雯低垂的大头动了一下，以为是自己幻听，但她还是抬起头，杜雯非常诧异，但小脸上的惊喜还是掩饰不住「您…你怎么在这里？」
杜雯没想到是杨清音。
「来找你们了呀，你们走的太快了~」杨清音吹出口气靠在廊柱道。
「啊，您装备的话，我已经托朱清云往璃城送过去了，他是前天走的，但我们没想到您会亲自过来，我想朱清云现在估计刚刚送到了。」杜雯站起身就自然亲昵摸着杨清音纤手道「您没事真是太好了，听见您从那里出来时我们都很高兴。」
「啊，我不是为装备来的，装备的话我已经拿到了。」杨清音稍撸起袖子，标致的小弩已经系在了腕上。
「哎，怎么那么快？」杜雯掩着小口。
「哦，我托一个朋友用陆蜀车送我过来，中午我拿到装备就过来了。」杨清音拍拍手「我是为你的事来的。」
「我……」一说到自己杜雯眼神暗淡下来，又颓然坐下来「为我嘛……」
杜雯撇头看了眼巍然的学府「呼…现在学宫要逐退我，林师兄估计现在还再为我争辩吧，但事实上我已经不在乎什么名门府邸的光环了，就是被学宫踢走我也已经不在乎了……我已经积蓄不起一点点灵力了，罗学宫里精通医术的长老也告诉我，我最多活不过五年了……我……」
杨清音伸手按在杜雯肩头试图给予安慰，以她看来十六七岁的杜雯也就是小孩子而已，在他的原来世界里也就是高中生的年纪。
「我现在…我…就是。」杜雯说话有点语无伦次「我现在就是感觉……麻木…无力，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，我有怒气有抱怨却不知道该撒向哪里……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做了……」
杜雯低头只看着自己的手默然。
啊？又要我做心理导师了呀？
杨清音挠挠头坐在杜雯旁边，她张了张口只先整理了一下思绪随道「啊，不要总低着头呀，有怒气有抱怨就撒出来，不知道撒哪里，那就撒在那些看着不顺眼的人身上好了，这不是你的错，你什么都没有做错的，你一直做的非常好，就保持这种愤怒，保持这种抱怨吧……」
「保持愤怒能改变这种不幸吗？」杜雯抬头插嘴道。
杨清音摇摇头「大概率不能的，但它能让你保持清醒，一种理清自己与世界关系的清醒，但一个人不麻木时他就已经爱着所有人了，世界为因此变得更好的！」
杜雯只是怔怔看着杨清音，她并不太理解这些句子含义。
杨清音红脸躲避低头目光不好意思挠挠头道「抱歉，其实我自己都没有活出个明白来，就跑出来教育别人，嗯…嗯，嗯~」
杨清音舔了舔唇红晕更重显的更不好意思，声音轻轻软软低低道「啊，总之我想说的是……」
杨清音说着也深呼吸一口抬头四目相对道「跟我走吧~我们会让一切变得…」
「好的。」杨清音没说完杜雯便抢答道。
「唉？」
「好的，我跟您走，无论什么我都愿意！」杜雯抢道，就只怕杨清音反悔样的。
「唉？」
到这里愣住的却是杨清音了，为什么这个展开和求婚一样哇？
好怪？
……
就这样杜雯成了杨清音第一个徒弟，一个气海破裂、经脉全乱的十七岁女孩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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